筱羽

【HP】狐狸之窗

  “哈利,你在干什么啊?”窗外噼里啪啦的下着大雨,风时不时砰砰地撞在窗户上,发出低沉的声音,屋内火炉里燃着暖黄色的焰火,暖和和的大被窝里探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哈利顶着他乱糟糟的黑色毛脑冲着罗恩挥挥手,罗恩低着头好奇地趴在他旁边,看着哈利在摆弄一个奇怪的手势,忍不住轻轻出声问道。

  哈利比着一个类似方框的手势一边也跃跃欲试地说:“这是我以前偷偷从达利扔掉的故事书里看到的,上面说只要比一个叫狐狸之窗的东西,就可以让人看到一些另一个世界的鬼魂。”

  罗恩挠挠头,看起来更不理解地问道:“我们不是天天都能看到鬼魂嘛,你看我们每次吃饭的时候无头尼克都喜欢在餐桌上荡来荡去。”罗恩一想到前两天被血人巴罗钻过身体时冰冷的感觉就忍不住浑身一抖,“而且这都是那些麻瓜们说的,我听姨妈说麻瓜的童话故事都是编出来骗麻瓜小孩的。”

  “罗恩,但是他们有可能是真的呀,既然我们真的有魔法,说真的,我以前也觉得魔法是骗小孩的,就像牙仙和圣诞老人一样,我从来没收到过他们礼物。”哈利怂了怂肩膀,旁边迪恩突然大声地发出了一发打呼声,纳威的床上传来了声东西啪嗒掉地的声音,罗恩看起来好像是被说服了一样点点头喃喃到:“爸爸说过有些麻瓜的故事就像是看了真正的魔法才写出来的,也许写这些故事给麻瓜的其实是是巫师?”

  哈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根据记忆里的样子努力比出来了一个手势,两个十一岁的小孩努力凑近了往里面看,一蓝一绿两双眼睛透过两只手结成的洞往外看,瞪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到,都无奈地一头栽到枕头上,罗恩推了推旁边失望的哈利的肩说:“我就说这个可能是骗人的,不过也没关系啦,哈利,也许是你的手势没比对。”

  哈利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但他知道他的确想从这空洞里能看到什么,他抬头看着罗恩,点了点头说:“嗯嗯,我们快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要是再迟到,麦格教授一定又会生气的。”罗恩猛地想起来了这件事,啊了一下,但是他也很快看出哈利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麻瓜故事里的手势,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他试探着说:“没事哈利,明天我们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讲这些的东西,嗯,我们还可以叫弗雷德他们帮我们找一本麻瓜的童话书?。”

  熬夜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早上的格兰芬多餐桌上,救世主和他最好的朋友险些一头栽进他们早餐南瓜汤里,来一场浸透身心的早餐,幸亏我们的百事通小姐及时发现并每人给了一下知识的重击,成功把他们从梦神手里叫醒,赫敏放下了她手里厚厚的初级变形指南,哈利和罗恩在对面揉着自己的脑袋,哈利努力想保持自己脑袋的清醒,没把变形术的课本带成魔法使的,而旁边罗恩的嘴里还在不停的抱怨着,并且他很快发现自己带错书了。

  很快三人组就成功组成了图书馆学习小队,虽然是赫敏负责学习,而另外俩小伙负责满图书馆乱窜找书,在吵闹的休息室里,壁炉的火焰跳动着,哈利坐着摆弄他从图书馆带来的书,他向同在麻瓜世界生活的赫敏询问过,但是赫敏摇了摇头,她小时候从来没看过类似的童话书,而一旁的罗恩则头疼的看着他对羊皮纸,试图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赫敏,并被对方一羽毛笔戳了回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一本记了笔记的课本,等他们抬头,看见哈利正在用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书,就像想用眼神逼迫这本书能自觉地吐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小哈利的屡战屡败的行动最后结束于一面被藏于房间的魔镜,他看着那面镜子,同时也明白了他一直想从那个空洞的手势里看到的是什么,年老的教授在旁边看着眼前怀念着家人的男孩,他也用着这慈爱的眼神淡然地看着眼前这面镜子,即使是多少年后的哈利仍然能记得,当时苍老的邓布利多的表情和告诫的话语,人不能活在梦里,不要依赖梦想而忘记生活,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彼时的哈利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无所不知地邓布利多只想要一双羊毛袜子,他看起来能轻松地拥有很多,日后的哈利有时候想,也许对于当时的邓布利多来说,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摸一摸他想要的那双羊毛袜,不过这件事也让小哈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放下了狐狸之窗这个手势,直到他十五岁,他再次比起来那个手势。


  学校长长地走廊上,哈利感受着微风拂过,却依旧仿如隔世一样地看着眼前的景色,青春期的男孩被迫快速成长的,就像被施了肥的小芽,早早在风雨中成长,可他仍只是一颗小芽,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心,似乎那面碎了的双面镜仍在他的手中,他多么希望能从这枚小镜子里看到熟悉的脸,无头尼克从他旁边飘过,透明的身体带给哈利一阵冰冷的触感,哈利坐在台阶上,他脑子里还是想着尼克的话,并非所有人都会成为幽灵,勇敢的人会选择继续往前走,就像他的父母,赛德里克,还有小天狼星。

  但是哈利又想起了刚入学时曾研究过的狐狸之窗,哈利生疏地比着那个复杂的手势,绿色的眼睛正对着手指间的空隙,阳光透过空隙,落在了哈利和母亲一样的眼睛上,他在空隙里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哈利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来手,邓布利多就站在他的前方,自从上次的真相揭开后,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碰到邓布利多教授了,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他,哈利摸了摸他那像父亲一样顽强支棱着的黑发,他头一次觉得邓布利多似乎更疲惫了些。

  “哈利,你从这个手势里看到了什么吗?”邓布利多看了看哈利的手笑问到,哈利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他向来没能从这个手势里看到过什么,十一岁的他就知道这只是一个麻瓜的小故事罢了,一本被小时候的达利嫌弃丢弃的,写着异国文字的麻瓜故事书,“这只是一个麻瓜故事的手势而已。”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哈利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这面薄薄的眼镜背后的蓝眼睛,邓布利多擅长用这面半月镜片隔出两个世界,笑着说“这可也许不一定,很多麻瓜的故事都是有着魔法的,”

  这里只是一个小魔法,思念是拥有魔力的。而直到老人坠下高塔,凤凰于空中燃尽,替死去的智者挽歌,直到邓布利多教授的葬礼结束,睿智的长者完成自己人生最后的旅途,哈利也不知道当初的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在那时去见他,但是他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总是有着他不知道的重要含义,就像在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和学生眼里,邓布利多总是能游刃有余地看着所有,耶稣不会低头落泪,就像他的决定几乎从没错过一样。


  霍格沃茨的城堡上飘着战争带来的尘埃和灰土,伏地魔已经成为了日后回想时的往事,食死徒们则四散离开,傲罗们则在试图抓捕这些一哄而散的恶徒,在哈利的眼里,死寂一般的沉默后伴随着哭声和啜泣,哈利转头看到韦斯莱一家人都抱在一起哭,弗雷德的尸体沉默地倒在哭泣不止的莫莉的怀里,就像长大地儿子重新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他仍记得就在前不久,弗雷德和乔治还一如既往的形影不离,冲着城堡里的食死徒们挑衅。

  哈利看到了唐克斯和卢平的尸体,他们的在生命最后终于能无畏地紧紧握在一起,他又想起了卢平的孩子,比当初看着詹姆斯和莉莉死去时的他还小,这个可怜的小男孩该怎么呢,不会像他一样的,哈利的心里突然有着这样一个声音在响,他转头看着周围,年长的教授们互相搀扶着,看着尘埃落定,又参与起学生的救助和城堡的修复中去,与他一般大甚至比他还小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微在一起,有的为死亡而哭泣,有的为的活着而落泪,霍格沃茨也许本不该成为这样的,哈利克制不住的想。

  他的手在抖动,哈利的脑子里莫名回想起了长廊里邓布利多教授的话,他将指头交叉,眼睛透过指间的空隙,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还在颤抖,他看到了一双绿眼睛,那是刚刚在禁林里与他道别的母亲,他看到了一副与他相似的面孔,那是只比现在的他大四岁的父亲,他看到了小天狼星,他的手臂架着詹姆斯和卢平的肩膀上,卢平和他刚刚见过的样子一样,右手牵着唐克斯的左手,弗雷德的红头发在四处的张望,在他们的后面,哈利看到一双睿智的蓝眼睛,眼中长久哀痛的迷雾似乎终于散去,得以清晰的映出里面遗憾的一家人。

  哈利的眼泪在坚强的眼眶里打转,他感受到身旁传来的触感,他转头看着握住他的手的罗恩和赫敏,他想,人不能活在梦里,现在的他有着足够的勇气和自信,陪同着他最重要的朋友们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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